【摄殓】主仆（01

by熠加

·第五人格同人文
·摄殓
·约瑟夫从小就占有欲max
·克劳德和伊索是主仆情义兼友情，不是爱情，不是爱情，不是爱情
·半架空，没有历史考据

01
伊索·卡尔离开他的家是在六月的一个早上。那时不过凌晨三四点光景，鱼肚白的夜幕上依然点缀着星光。

母亲坐在餐桌边低声哭泣，泪珠滚落打湿了衣裙。伊索刚满五岁，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哭得那么伤心。父亲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，最后一跺脚，对女人大吼：“你的眼泪流的够多了，安静一会儿吧！把他卖掉总比跟着我们一起饿死强！”

她噤了声，眼泪却还是流了满脸。小伊索把自己的手贴到母亲脸颊上，笨拙地擦拭着泪水，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音轻轻安慰：“妈妈不要哭了。”

女人的感情似乎一瞬间全盘崩溃，她一把搂住孩子，把头埋在孩子的衣襟放声大哭，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。这不能怪她，如果你的酒鬼丈夫把你苦难生活里唯一的慰藉、你最亲爱的孩子卖掉，你也会如此痛苦。

“你们女人总是喜欢感情用事，”伊索的父亲咕哝着， “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。面包和酒吃到肚子里才是真的。”

马蹄声停止于屋前，一个打扮考究的年轻人走下马车，礼貌地叩门，伊索的父亲闻此，一把将伊索从母亲的怀抱中扯了出来。伊索一声不吭地跟着父亲穿过院子。年轻人灰色的眼睛很感兴趣地打量着不哭不闹的孩子，那份与年龄不符的冷静着实令他有些吃惊。

也许他的少爷们会很喜欢这个新玩伴。

02
约瑟夫总是很喜欢在花园里乱跑。他完完全全释放了孩童的天性，丝毫没有贵族少爷的优雅矜持，白衬衫上挂着树叶，沾着泥土的手里拢着一只蝴蝶，一边喊着伊索的名字，一边跑到对方的房间，毫不顾忌直接推开门。

里面空无一人。有低低的交谈声和轻笑声从隔壁的卧室传来。

那是约瑟夫的双生兄弟克劳德的卧室。约瑟夫咬了咬嘴唇，赌气似的猛一推门，可怜的门板撞在墙上，发出一声巨大的哀鸣。

克劳德和伊索同时抬头看他。克劳德一向性情温和，但此刻他的脸上明显带着些被打扰的不悦：“格林先生没告诉过你不能这么失礼地闯进别人的卧室吗？”

约瑟夫想反驳回去，然而他发现伊索正在看着自己，于是他硬生生咽下那些对兄长的顶撞，露出一个无辜又柔和的笑容：“我下次会注意的。”

约瑟夫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，并且比他总是病恹恹的双生哥哥看起来更多几分神采，他也有足够的聪慧驾驭自己的外貌。他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利用孩子气的撒娇躲过父母老师的惩罚，也清楚怎样表现最能赢得别人的喜爱。

果然，克劳德没再说什么，他倚着床头的靠垫，看起来有些疲惫，伊索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，手里拿着一本书。约瑟夫凑过去，得意地松手向二人展示他的战利品，然而蝴蝶经过一番激烈挣扎已经无力逃脱，奄奄一息躺在他的手心里。

蝴蝶被塞到伊索手里，伊索有点儿手足无措，抬起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克劳德。克劳德叹了口气，轻轻托起那只小生灵，将它安置在窗外几乎爬满整面墙的花藤上。

约瑟夫把克劳德和伊索的眼神交流全都看在眼里，语气到底还是带上些讽刺，或者说是故意找茬：“你的心软得跟女孩子一样。”

“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你争辩，”克劳德打了个停止的手势，“你如果只是来激怒我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，我和伊索还有一个故事没有读完。”

约瑟夫非常恼火地转身离去，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，回过头：“你们愿意一起读书就读吧，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伊索要来陪我。”
然后他赌气一样砰地关上门。

克劳德和伊索面面相觑。最后还是伊索先开了口：“大少爷，还要继续吗？”
“继续吧，把最后一个故事讲完。”克劳德对自己弟弟的任性也是莫名其妙，干脆不再去想这件事。

03
伊索一点儿也不想去约瑟夫的房间睡，虽然少爷的卧室比他的卧室舒适很多，但伊索认床，而且今天下午他刚换过床单，清爽的肥皂味会令他觉得安心。
然而约瑟夫从晚饭后就一直粘着伊索，甚至连忙忙碌碌的伯爵都注意到这一点。德拉索恩斯伯爵一向是个幽默风趣的父亲，他坐在扶手椅上，调侃自己的小儿子：“约瑟夫就像只小狗，追着人家不放。”
“伊索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。”约瑟夫终于抓住机会，趁伊索把一些零碎物品收拾好放下的空挡从背后搂住他。小孩子的拥抱总是很热烈，没轻没重，再加上伊索比约瑟夫略矮一点，他差点被直接按趴在桌子上。
德拉索恩斯伯爵到不觉得让少爷和仆人一起睡有什么不妥，他甚至表示赞同。伊索把请求的目光投向侍候在老爷身旁的管家，那个把他带到这里的、有着灰色眼睛的年轻人。

管家友好地对伊索眨眨眼，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。

“我也想去约瑟夫的房间睡，父亲。”克劳德察觉到伊索的不情愿，轻声说道，成功收获了伊索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神和约瑟夫瞬间爆发的敌意。伊索和克劳德关系一直很好，两个人爱好相近，在一起很合得来，如果克劳德也去的话，伊索大概不会那么紧张。

于是形成了三个孩子挤一张床的局面。伊索被夹在中间，他默默地往克劳德那边挪了挪。这对双生子有着奶白色的卷发，不知道谁解开了发带，散开的发丝撩在伊索脸上痒痒的。

“我们来角色扮演怎么样。”不知是谁提议道。伊索猜是约瑟夫，因为克劳德已经快睡着了，听到这句话后硬生生被吵醒。

“玩《睡美人》好不好，我是王子，伊索是公主，克劳德你是巫师。”
“伊索是男孩，他不能当公主。而且我也不想当坏人。”克劳德翻了个身，正对着约瑟夫，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，但不同的气质让他们看起来有很大差别。
在左右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下，伊索渐渐有了睡意。他在半梦半醒间听见“邪恶的巫师不可以带走沉睡的公主”“我看你这个王子才是对公主图谋不轨”这类和《睡美人》的剧情渐行渐远的台词，然后被人拉到怀里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唇瓣就被亲了一口。

伊索睁开眼睛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表情：“二少爷，到了休息的时间了。”
此时，体质较弱的克劳德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。约瑟夫见状，也不继续闹腾，他双手撑在伊索头侧，又带上好看的笑容：“我要伊索的晚安吻。”

看着伊索抗拒的样子，约瑟夫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，他凑到伊索耳边，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呢喃：“我哥哥已经睡着了，现在没有人护着你……伊索，你没有资格拒绝你的主人。”

伊索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克劳德从未用少爷的身份压他，他也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。他甚至有些难过——哪怕他和少爷们关系再好，他终究也只是个下人。
他无论如何不情愿也无可奈何，只能抬起头亲吻约瑟夫的侧脸，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晚安。

约瑟夫终于满意地躺进被窝，还没等伊索松一口气，他又不安分地搂住伊索。

伊索一动也不敢动，僵在那里，痛苦地失了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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